莫言獲獎后,諾獎評委馬悅?cè)弧⒃u委會前主席謝爾·埃斯普馬克都來到中國。兩人都是為了推廣自己的書來的(馬悅?cè)环g的特朗斯特羅姆的《巨大的謎語·記憶看見我》,埃斯普馬克的七卷本小說《失憶》首部),但拋向他們的問題幾乎都是關(guān)于莫言的。23日上午,埃斯普馬克和《失憶》的譯者萬之與幾家媒體的小型見面會,基本成了“莫言專場”,所幸,作為一名作家與文學(xué)評論家,埃老的回應(yīng)又超越了目前的“莫言熱”,回歸到文學(xué)本身。
魯迅曾謝絕諾獎提名
林語堂、劉半農(nóng)曾獲諾貝爾文學(xué)獎提名,沈從文去世前曾上“五人名單”。
記者:外界有很多傳聞?wù)f中國作家魯迅、老舍和沈從文都差一點就獲得了諾貝爾文學(xué)獎,你能和我們具體說說背后的故事嗎?
埃斯普馬克:是的。我們確實討論過魯迅。問題是,在二戰(zhàn)以前,沒有來自東亞國家的提名。后來賽珍珠提名了林語堂,還有一個很好的中國學(xué)者、人道主義者劉半農(nóng)也被提名了,他是一個非常聰明的人,但是人們并沒有將他看成一個作家。
我們最先考慮的是魯迅。當時瑞典著名的地理學(xué)家斯文赫定是后面的推動人。他們找到劉半農(nóng)去問魯迅,魯迅說我不想得獎,我還不夠格。魯迅是一個非常謙遜的人……后來他去世了。
記者:魯迅被提名的時候是哪一年呢?
埃斯普馬克:他沒有被提名,是我們?nèi)査?。你看,這就是問題所在:提名不夠,許多好的作家都沒有被提名。所有的教授、筆會、作家協(xié)會、前諾獎得主都可以提名候選人,但是許多好的作家沒有被提名,然后諾獎評委會自己會提名候選人。
后來,沈從文被提名了。沈從文差一點就得了獎。諾獎有一個50年保密的政策,但很幸運的是,總是會有一些秘密被泄露出去。幾年前馬悅?cè)桓嬖V上海的一家媒體沈從文差一點就得了獎。我想如果他沒有在1988年去世,他會獲獎。在5人名單上他是評委最喜歡的一個。
諾獎從無“政治企圖”
沒向瑞典駐華使館詢問過老舍,文學(xué)院從不聽命于政府。
記者:老舍呢?外界也有關(guān)于老舍的傳聞。
埃斯普馬克:關(guān)于這件事我無法回答你們。我能告訴你們的是,瑞典學(xué)院在上世紀60年代有關(guān)于好幾個日本作家的討論,他們請了四位懂外國文學(xué)的專家,這個討論持續(xù)了7年,在這個過程中,兩個人去世了,最后川端康成得了獎。
萬之:確實有傳聞?wù)f,因為當年中國處于“文革”時期,瑞典學(xué)院在1968年給瑞典駐北京大使館寫信詢問老舍的情況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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